2003年4月10日 星期四

洞庭天下水,岳陽天下樓


愛上一個季節的理由很多,不一定為追求激情,在寒風呼嘯中裹緊外套,走在無人的胡同裡散出淡淡的鄉愁,在一個初春少有的豔陽天下,臨窗而坐暖意盎然恍然醒悟陳年舊事。我想愛上一個人也是如此,在回憶與思念中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。
過了寒冷的初春,迎來的是火爐般的初夏,武漢的天氣真是令人不敢恭維,我試著去找出待在這的理由,也許還是那些祖國的山水吧!赤壁邊上英姿煥發的周瑜像似乎在告訴我:人應該在年輕時做自己想做的事。在岳陽樓上,我一個字一個字靜靜地讀著范仲淹的岳陽樓記,我佩服他的想像力(他沒到過岳陽樓,只憑滕子京的描述,就寫了這篇千古名文),他用了一篇流傳千古的文章去說明他“先天下之憂而憂”的情操,但我想他在那段時間的夜裡一定時時夢到岳陽的風光,他可能是最幸運的人,因為他心中的那個岳陽樓是最美好的,而我們這些因他的文章而慕名而來的遊人,我想我們的期望是比較高的,到了岳陽樓前也就顯得比較失望了。我想在心裡愛一個人是最幸福的,真正在一起時可能會失望,這讓我想起我以前的女朋友,他在三年前就告訴我這件事,而重感情的我一直不能理解,直到那天到了岳陽樓才想明白這件事。
長江邊的古琴台相傳是春秋時期楚國琴師俞伯牙在此鼓琴,遇樵夫鍾子期深解曲音,兩人結為知交,鐘子期死后,俞伯牙摔琴絕弦,不再鼓琴。我想人一生要找到一個知音是很難的,我一個人在長江邊似乎有俞伯牙摔琴時的心境…….
那應該是個初春的午後,我仍然記得短短的袖口沾了些風的纖維。門墻邊,老樹濃蔭,曳著天風;草色釉青,三三兩兩的粉蝶梭游。我輕輕嘆了氣,感覺有一個不知名的世界在我眼前幻生幻化,時而是一段佚詩,時而變成幽幽的浮煙,時而一聲惋惜——來自于一個人在異鄉的神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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