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6月5日 星期三

三十而立


我覺得人在某些時候特別容易感傷,一是異鄉過生日時、一是在初戀情人的紀念日摟著新情人、另一個應該是在生離死別的時候。儘管在今年的新年新希望中希望在而立之年的生日有個難忘的一天,當初想的很浪漫,希望左擁東北妞右抱川妹子,但到了生日當天,陪著我的還是我自己還有你們大家的回憶。根據美國人的說法,過了30歲就是「Over the Hill」(過了山巔),人生從此開始要走下坡的。最近常有這種感覺-Over the hill的恐懼感,不知道孔子而立之年的生日是在做什麼,也許也跟我一樣在異鄉想著故人。
  來大陸已屆滿一年,來的時候沒有大多的期待,也沒有太多的想法,那時只是想換個環境、盡一點人情,也許就是沒有太多的想法,所以沒有全心以赴沒有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。這一年來的大陸化讓我瞭解了屬於這個地方的很多事情,但愈適應這裡的生活後,卻愈想回到台灣,在這邊生活有時候覺得像是回到蠻荒時代,特別是這一段時間工作很累,因為我們習慣在體制下、符合邏輯的規則下做事,但在這裡卻完全沒有章法,很難跟他們溝通,我的一些深圳朋友告訴我國營企業就是這樣,一但你們跟國營企業合作就必需要有心理準備,特別賣卡車是比較低層次的工作,而這些國營企業的人都是從內陸來的,想法及做事的態度是更為保守的,對大陸人現在我愈來愈有心得了,我常自我揶揄「我們是殺雞用牛刀,偏偏又殺不死雞」。賣轎車也許我們可以做得很好,但賣卡車我們真得是派不上用場(大陸卡車完全是價格競爭,行銷工作做得愈多,會賠得愈多),也許透過這段時間的瞭解,會更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往那裡走。
「如人飲水、冷暖自知」,我還是相信生命中的機緣巧合,老天爺讓我到大陸走一遭我相信一定是有祂的道理,也許一年後當我決定回台灣或繼續留在這裡時,我會更清楚我想要的東西。
昨天是到大陸的一週年,很湊巧我的初戀情人到大陸出差,我跟她有四年沒見了,我記得五年前我還曾經有娶她的念頭,那種感覺很奇怪,時光和空間的交錯,命運的錯綜複雜,在陌生的香港街道,我遇到了我以為我一輩子再也不會遇到的人。我認識她十一年了,當下覺得時間過得好快,但從她身上看到一些和十年前一樣的特質時,又覺得時空在某些時候是凍結的,年紀愈大我忽然愈來愈相信命運,在冥冥之中似乎萬物都有定數,這次的說再見不知道何時會相逢,分手時我的眼角流下了二行淚,也許是為了過去逝去的青春,也許是為生命而感傷吧!
我現在又進入了生命中的旅程,在武漢往襄樊上的火車上,看著窗外的夕陽,讓我想起了過去很多點點滴滴的回憶,人生好像是一列火車一直不斷地往前行,每到一站就會有一些人上車陪你一程,而窗外的景象就像是故事的背景,及對旅程的時光記錄器,演譯著剎那間便成為過去的回憶,三十歲的我在火車上想著那些上錯車和我偶遇的人,和被年少的我趕下車的人,所交織的每個故事。
現在的我也許不知道下一站在那,但我知道應該有一個人在那裡等我很久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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